去年6月,我国将每年秋分设立为“中国农民丰收节”,今天是我国第二个中国农民丰收节,是中国亿万农民开天辟地、永远铭记的一个特大喜庆日,人们载歌载舞表达丰收的喜悦。
追溯中国历史,古代把庆祝丰收的节日叫做秋社。社代表土地神,古人又把祭土地的地方、日子和礼仪都叫社。在古代,人们认为农作物丰收是各方神灵共同作用的结果。因此,要在收获之后对诸神进行祭祀,其中社神是最为重要的祭祀对象之一。《礼记·郊特性》记载:“社,所以神之道也。地载万物,天垂象,取材于地,取法于天,是以尊天而亲地也。故教民美报焉。”
西周时期的社神地位极高,只有天子和诸侯才拥有社祭权。《礼记·王制》中记载:“天子祭天地,诸侯祭社稷。”春秋以后,随着社会结构的变化,社祭开始走向民间,其政治性和宗教性逐渐弱化,而社会性和娱乐性逐渐增强。到汉代时,社祭实现了从国家礼制到民间节庆的彻底转变,成为百姓的盛大节庆活动。
祭祀土地神的日子叫社日,春秋各有一个,即春社和秋社,分别在立春后和立秋后的第五个戊日,大体在春分或秋分前后。春社与秋社祀神的功能有所不同,春社主要是祈求土地神保佑农业丰收,秋社则以收获报答感谢土地神,即所谓的“春祈秋报”。
而秋分这个节气,其气象意义主要是昼夜时间均等、气候由热转凉,其文化内涵主要是祭月。秋分初为祭月节,后因秋分之日不一定都有圆月,遂将祭月节由秋分调至中秋。
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,到唐宋时期,社日演变为以祈求风调雨顺,农事顺利开展为目的,乡间邻里共同庆祝的群众集会和休闲娱乐的民俗节日。以庆祝丰收为主题的秋社,实际上就是中国古代的丰收节。“南亩场功作,东家社酒香。”(苏辙《秋社分题》)农民们首先要在这个节日感谢土地神的佑护,祈祷来年仍然风调雨顺、岁稔年丰,“九农成德业,百祀发光辉。报效神如在,馨香旧不违。”(杜甫《社日》)
“水满陂塘谷满篝,漫移蔬果亦多收。神林处处传箫鼓,共赛元丰第二秋。”(王安石《歌元丰》其一)王安石在宋神宗的支持下进行变法,针对农业的改革就有方田均税、青苗法、农田水利等。这些改革,后世聚讼纷纭,莫衷一是,但切切实实给农业生产带来了好处。到了元丰年间,这些改革措施开始开花结果,农业生产获得了全面的大丰收,这在元丰二年的赛秋社上也表现出来。“湖海元丰岁又登,稆生犹足暗沟塍。
秋社是丰收后的庆典,辛苦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放松下来,心情自然非常愉悦。因此,秋社往往较春社要隆重、热闹得多。南朝梁宗懔的《荆楚岁时记》记载:“秋分以牲祠社,其供帐,盛于仲春之月。”秋社期间,民俗活动丰富多彩,赛神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祭祀活动。唐张籍的《江村行》诗曰:“一年耕种长苦辛,田熟家家将赛神。”所谓赛神,就是向社神贡献祭品,以歌舞、鼓乐、演戏的方式酬谢社神。宋陆游的《赛神曲》诗云:“嘉禾九穗持上府,庙前女巫递歌舞。呜呜歌讴坎坎鼓,香烟成云神降语。”获得秋季丰收的农民,手持收获的稻穗来到庙宇酬报社神,击鼓讴歌,女巫等翩跹起舞,感谢社神对人们一年来的垂怜眷顾。演戏是社日祭祀社神的重要方式。
社日不仅是施行礼教,同时也是享用祭酒、品尝美食的日子。祭神完毕后,男女老少欢聚在一起,享受宴聚,无拘无束饮社酒放歌。 “鹅湖山下稻粱肥,豚栅鸡栖半掩扉。桑柘影斜春社散,家家扶得醉人归” (唐·王驾《社日》)、“一愿君王万寿,次愿干戈永息,三愿岁丰登。四愿老安乐,疾病免相萦” (宋·吴潜《水调歌头·其一·开庆己未秋社维舟逸老堂口占》)、“天公闵贫病,雨止得丰穰” (宋·苏辙《秋社分题》)、“明朝逢社日,邻曲乐年丰” 宋·陆游《秋社二首·其一》)展现出社日时节日隆重热闹的喜庆景象,表达了人们对富庶太平的美好祝愿。
除社酒外,祭神供品还有社肉、社饭、社糕、社果等,祭神结束后,大家分享这些美食。,每逢社日,从城市到乡村,家家户户都“备醵金,具酒醴鸡豚,以祀土神,祀毕,群享祭余”。《荆楚岁时记》记述了祭祀社神仪式后,共同分享祭品的情形,“社日,四邻并结综合社,牲醪,为屋于树下,先祭神,然后飨其胙”。社肉又称福肉,据说吃了就能得到社神的福祐,小孩子吃了社肉还能增强语言功能。社糕以面、米制成,“粉面糟发,加果仁、蜂蜜、白糖,蒸为糕,曰社糕,又曰丰糕,俗曰蜂糖糕,祭神毕,带归奉老人”。社果用可食青草汁和面制成。
社日期间,除了忙于社祭有关活动外,其他事情一律停止。唐韦应物的《社日》诗曰:“山君多暇日,社日放吏归。”终年操持家务的妇女要放下针线活,唐张籍的《吴楚歌》诗曰:“今朝社日停针线,起向朱樱树下行。”宋张邦基的《墨庄漫录》载:“今人家闺房,遇春秋社日,不作组训,谓之忌作。”
社日最高兴的还是小孩子,他们不用上学念书,尽情玩乐,南宋陆游的《社日》诗曰:“太平处处是优场,社日儿童喜欲狂。”人们敲着社鼓,儿童们在活动中嬉戏玩耍,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。
近代以来,秋社逐渐式微,但节日的很多习俗却被保留了下来。如,在许多地方的中秋节,都会用新粮和时令瓜果做一顿丰盛的晚宴,以示庆贺丰收之意。有的地方用新粮和时令瓜果来祭祖或祭社,以感谢神灵恩赐佑助,祈求明年禾麦丰收。在如高山族在每年的秋收季节要举行丰收节,庆贺一年的劳动收获,与古代秋社习俗可谓一脉相承。
心里充满丰收的愉悦,不惟不觉辛劳,反而干起活来分外有劲儿,粮食收不到仓里总归不是十分放心,抢收就成了丰年的一大特景:“新筑场泥镜面平,家家打稻趁霜晴。笑歌声里轻雷动,一夜连枷响到明。”丰收的季节,老天给几个晴好的日子,那是再惬意不过。乡邻你帮我我帮你,趁着晴天抢收,往往是夜以继日。丰收的喜悦驱散了疲劳和困意,欢声笑语伴随着打稻声,不打完不散场。这欢悦里也不是没有担心,最担心的就是下雨。“秋来只怕雨垂垂,甲子无云万事宜。获稻毕工随晒谷,直须晴到入仓时。”
“赛社”之称始于宋朝,宋之前称赛神,宋朝赛社活动也趋于鼎盛。“水满陂塘谷满篝,漫移蔬果亦多收。神林处处传箫鼓,共赛元丰第二秋。”(王安石《歌元丰》其一)王安石在宋神宗的支持下进行变法,针对农业的改革就有方田均税、青苗法、农田水利等。这些改革,后世聚讼纷纭,莫衷一是,但切切实实给农业生产带来了好处。到了元丰年间,这些改革措施开始开花结果,农业生产获得了全面的大丰收,这在元丰二年的赛秋社上也表现出来。“湖海元丰岁又登,稆生犹足暗沟塍。
秋分到了, “农民丰收节”也到啦!“谷是国之宝,民以食为天”,国运安危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系于粮食安全。真心希望“农民丰收节”能重新唤起大家丰收的喜悦感,成为大家真正的节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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